香港缅怀张国荣，粉丝追忆深情偶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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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愚人节的鲜花与歌声：香港街头二十二年的思念
四月的香港总是带着点潮湿，今年的愚人节也不例外。天刚蒙蒙亮，文华酒店外就已经有人影晃动。他们手里捧着花，有白玫瑰，有百合，还有人抱着大束的向日葵。花店的老板娘五点钟就开门了，边打哈欠边整理着昨晚就预订好的花束。”每年都这样啦，”她利落地用牛皮纸包好一束白玫瑰，”后生仔们来得一年比一年早。”

酒店门口的保安老陈已经见怪不怪了。他记得二十二年前那个下午，突然涌来的人群把整条干诺道中都堵住了。现在每年四月一日，他都会提前准备好隔离带。”张生的粉丝好守规矩的，”老陈接过一位老太太递来的马蹄莲，帮她摆在酒店外墙的角落里，”你看他们摆花都有讲究，从来不挡着行人走路。”
中环的艺穗会今年办了个小型展览。推开门就能看见墙上那张《阿飞正传》的剧照，张国荣穿着白背心在狭窄的楼道里跳舞。策展人阿Ken蹲在地上调整射灯角度：”这张照片要斜着打光，当年王家卫就是这样拍的。”角落里放着台老式黑胶唱机，循环播放着《为你钟情》。有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唱片前发呆，她指着封面上年轻的面孔问同伴：”哥哥那时候比我们现在还小吧？”

下午三点，文化中心的露天广场突然下起小雨。没人离开，反而有更多人撑着伞聚过来。大屏幕上正在放《霸王别姬》的片段，程蝶衣对着镜子说”我本是男儿郎”的时候，前排坐着轮椅的婆婆突然开始抹眼泪。她女儿小声解释：”妈妈年轻时在荔园看过张国荣唱歌，说他穿着亮片西装，唱完《American Pie》满头都是汗。”
夜幕降临时，星光大道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手机灯光。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弹着吉他唱《风继续吹》，唱着唱着声音就哽咽了。路过遛狗的外国人好奇地问这是在纪念谁，旁边卖糖水的大叔用蹩脚英语回答：”Leslie Cheung！Hong Kongs brightest star！”说完指了指维多利亚港对岸的霓虹灯，”比那些灯光还要亮。”

茶餐厅里，收银台旁边的电视机在重播九十年代的演唱会。穿校服的男生咬着菠萝包发呆，老板娘把音量调大时说：”我儿子像你这么大时，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黄牛票去看热情演唱会。”后厨飘来烧鹅的香味，电视里张国荣正唱着”我就是我，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”，玻璃窗上雨水和霓虹灯影混在一起，像打翻了的调色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