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子枫搭档马伊琍，《花漾少女杀人事件》剧照首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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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冰刀划破命运的薄冰：《花漾少女杀人事件》里的血色青春
冰面上旋转的少女突然一个踉跄，刀刃在洁白的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张子枫饰演的江宁死死抓住护栏，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垫里。这个镜头在《花漾少女杀人事件》的预告片里一闪而过，却让人后颈发凉——这哪里是普通的运动失误，分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平静。

十七岁的江宁正处在运动生涯的悬崖边上。作为花样滑冰选手，她的每一次跳跃都可能是最后一次。导演周璟豪用大量手持镜头跟拍训练场景，我们能看到江宁的冰刀鞋里渗出的血迹，能听见她凌晨四点独自加练时粗重的喘息。母亲王霜（马伊琍饰）站在场边，手里的秒表比眼神更冰冷。”再来一次”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，不像鼓励倒像诅咒。这种病态的亲密关系让人想起《黑天鹅》里的母女，只不过把芭蕾舞鞋换成了带冰刀的考斯滕。
然后钟灵出现了。这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女像是专门来打碎江宁最后希望的。预告片里有段令人窒息的平行剪辑：钟灵轻松完成阿克塞尔三周跳的瞬间，画面切到江宁在更衣室把止痛药一把一把往嘴里塞。陈正道作为监制，显然把《催眠大师》里那种心理惊悚的张力带进了这部作品。两个女孩的每一次同框都充满火药味，她们在冰场中央擦肩而过时，连飘落的冰晶都仿佛凝固在空中。
电影英文名《Death Twirls》取得妙极了——既是花样滑冰中的旋转动作，又暗指死亡的螺旋。随着剧情推进，那些看似偶然的冰刀划痕、护具松动、冰面异常，都逐渐显露出精心设计的痕迹。有场戏是江宁在练习抛跳时，搭档突然松手，她像断线木偶般砸向挡板。慢镜头里她飞舞的发丝和惊惶的眼神，与冰面上某处反光的尖锐物形成恐怖的对位。
马伊琍这次彻底撕掉了”罗子君”的温柔面具。她饰演的虎妈教练让人不寒而栗，某场母女对峙戏里，她边给女儿包扎伤口边说：”疼就对了，奖杯又不会自己长腿跑过来。”这种扭曲的母爱比任何恐怖片的Jump Scare都令人毛骨悚然。戛纳导演双周单元选片人评价这片是”东亚式窒息的完美具现”，确实，那些藏在微笑下的控制欲，比直接的血浆更让人脊背发凉。
电影最精妙的是把花样滑冰这项优雅运动变成了惊悚剧场。旋转时飞溅的冰屑像玻璃碎片，谢幕鞠躬时低头的角度像认罪，就连颁奖台都透着祭坛的既视感。有组镜头我印象极深：江宁的红色考斯滕在冰面拖行，轨迹如同血迹蔓延，而看台上观众还在为她的摔倒发出做作的惊呼。这种运动竞技场里的集体虚伪，被镜头扒得鲜血淋漓。
入围戛纳的消息传出时，很多人好奇”杀人事件”到底指什么。从目前流出的片段看，可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凶手。当整个系统都在逼着女孩们把美丽当作武器，把伤痛当作勋章时，每个人都是共犯。就像江宁在某个预告片片段里嘶吼的：”你们不就想看这个吗？”随后是重物落水的闷响。这个在冰雪包裹下的残酷物语，或许会像当年的《恶魔》一样，让观众在走出影院后仍被寒意纠缠。
影片最后一场戏据说是长达六分钟的一镜到底。江宁完成毕生最完美的表演，掌声中镜头缓缓推近，才发现她眼角结的不是冰霜而是泪冰。这种把极致的美与极致的痛焊在一起的表达，大概就是它能打动戛纳评委的原因。现在只盼着国内上映时，那些最锋利的片段不要被剪刀手温柔以待。毕竟真正的青春疼痛，从来都不是柔光滤镜里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