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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些回不去的故乡,和永远等不到的团圆
“我想回家,我想看看我娘。”这句带着浓重山东口音的话,从银幕上高秉涵老人颤抖的嘴唇里说出来时,电影院里的抽泣声此起彼伏。这个93岁的老人,已经76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。《日暮归乡》的镜头下,高秉涵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个骨灰坛,那是他护送回大陆的第147位同乡。他说每次抱着这些骨灰坛,都像是抱着自己的兄弟,”他们比我幸运,至少回家了”。
电影里有个细节特别扎心。高秉涵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,那是他离家前和母亲的最后一张合影。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对襟棉袄,母亲的手搭在他肩上。现在照片缺了一角,是被眼泪泡软的。老人说刚来台湾那几年,每天晚上都要摸着照片才能睡着,后来不敢经常看了,”怕把娘的样子看模糊了”。
姜思章被抓壮丁的时候还不到14岁。电影里他回忆说,那天他正在海边挖蛏子,突然就被捆上了船。这个舟山渔民的儿子,在台湾当了三十多年邮差,每天经手无数家书,却始终没能给自己父母寄出一封信。直到1987年两岸开放探亲,他才知道父母早在饥荒年代就去世了。镜头前的老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:”他们到死都在等那个挖蛏子没回家的伢儿啊!”
傅德泽的故事更让人心碎。18岁的四川学生跟着学校撤退到台湾,以为很快就能回家。结果等来的却是三年的政治监禁。电影里播出一段他晚年录制的视频,老人用已经不太标准的四川话说:”丰都的老屋后头有棵黄桷树,我阿妈总在树下纳鞋底。”说完突然怔住,然后喃喃自语:”我阿妈…应该早就不在了吧?”这个停顿比任何哭戏都催泪。
金英、曾奇才、潘松带三位老人没能等到电影上映。片尾播放了他们生前最后的影像:金英对着镜头唱家乡的采茶调,唱着唱着就开始咳嗽;曾奇才把毕生积蓄都捐给了老兵返乡协会;潘松带最常说的一句话是”把我骨灰撒进海峡,海水会带我回家”。现在他们真的都回家了,以另一种方式。
电影院里坐我前排的阿姨一直在抹眼泪,她后来跟我说她父亲也是老兵,去年刚走。”老爷子临终前突然说想吃家乡的腌笃鲜,可台北哪找得到新鲜竹笋啊…”这话让我想起电影里有个镜头:高秉涵在菏泽老宅的废墟上,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土装进塑料袋。他说要带回台湾洒在自己棺材里,”这样总算和家乡的土在一起了”。
王童监制说他们拍这部片子时,经常拍着拍着就停下来哭。有个场景我印象特别深:摄制组找到傅德泽四川老家的邻居,那位百岁老人居然还记得”傅家那个戴眼镜的娃娃”。当录像放给傅德泽看时,他盯着屏幕反复问:”这是我家的天井吗?这真是我家的天井?”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表情,看得人心里发酸。
影片最后放了一段真实历史影像:1987年第一批返乡老兵在机场痛哭流涕的画面。有个白发老人跪在地上亲吻跑道,旁白说那是他四十年来第一次碰到大陆的土地。现在电影院亮灯时,好多观众还坐在位置上没动。有个年轻人红着眼睛说:”我爷爷要是能活到今天该多好。”这话大概说出了很多台湾观众的心声。
散场时看到海报前站着几位老人家,他们盯着海报上”日暮归乡”四个字看了很久。其中一位突然说:”我们这代人啊,乡愁是治不好的病。”这话让我想起电影里姜思章说的:”想家想到后来,连难过都不会了,就是心里头有个地方永远空着。”可能对于这些老兵来说,故乡早就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,而是永远回不去的十四岁,永远等不到的那碗腌笃鲜,永远只能在梦里见到的母亲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