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影节首推电影公开课:美术、摄影与表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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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霍廷霄遇上叶锦添:北京电影节上那场关于东方美学的火花碰撞
电影院里灯光暗下来的那一刻,银幕上流淌的光影总能带我们去往不同的世界。今年北京国际电影节上,三堂特别的电影公开课,把幕后的魔法师们请到了台前。美术指导霍廷霄和叶锦添的对话,摄影师鲍德熹的技术分享,演员陈数的表演心得——这些平时藏在镜头后面的人,这次成了聚光灯下的主角。
霍廷霄和叶锦添的对话可能是最让人期待的环节。这两位美术指导,一个深耕内地电影多年,一个游走于香港与国际影坛,却在东方美学这个话题上碰撞出了惊人的火花。霍廷霄说起《英雄》里那些铺天盖地的红色布幔时,眼睛都在发亮。”张艺谋要的是一种仪式感,”他比划着,”那些布幔不是简单的背景,它们在动,在呼吸,成了角色情绪的外化。”而叶锦添谈起《卧虎藏龙》里玉娇龙的闺房,说那些纱帐的透明度都是精心计算过的,”要能让章子怡的身影若隐若现,既含蓄又充满张力”。
他们聊到一个有趣的细节:古装片里经常出现的屏风。霍廷霄说他在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里用的屏风,每一扇的图案都在暗示人物的命运;叶锦添则笑着透露,他给《夜宴》设计的屏风,故意做得不太稳当,”因为那个朝代就是摇摇欲坠的”。这些平时观众可能不会特别注意的设计,原来藏着这么多心思。
鲍德熹的课简直就是一堂光学物理课加艺术史的混合体。这位拍出《卧虎藏龙》的摄影师,带着大家重新认识了”光影”这个词。他放了一段《如果·爱》的未调色原片,灰蒙蒙的,然后放出成片——整个画面突然有了灵魂。”很多人以为后期调色是魔术,”鲍德熹摇摇头,”其实真正的魔术在拍摄时就完成了。你知道周迅在雪地里那场戏吗?我们等到云层刚好遮住太阳的瞬间才开机,那种柔和的顶光,后期做不出来。”
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讲解《孔子》里的一场室内戏。为了模拟春秋时期的油灯光效,他们不用电灯,真的点了几十盏油灯,然后计算每盏灯的摆放位置。”灯芯高度差半寸,演员脸上的阴影就完全不一样了,”鲍德熹说着,突然笑起来,”那天周润发在片场等了四个小时,就为等我们把灯调好。”
陈数的课像是一堂心理学课程。她谈《长安道》里那个复杂的角色时,提到一个细节:她特意让角色的口红总是有点出界,”因为这个女人表面光鲜,内心早就崩坏了”。说到《和平饭店》里的陈佳影,她示范了同一个眼神的三种不同表现方式——警惕的、诱惑的、算计的,全场观众都在惊叹。
“舞台表演是把能量放大到填满剧场,”陈数解释她如何平衡话剧和电影表演,”而电影是把能量压缩到镜头前的那一小块空间里。最难的不是放大,而是克制。”她现场演示了一段《日出》的独白,先是话剧版的夸张演绎,然后是电影版的细微处理,同样的台词,完全不同的感染力。
这三堂课看似各讲各的,其实暗中有联系。霍廷霄和叶锦添谈美术设计时提到的”留白”,鲍德熹讲摄影时强调的”负空间”,陈数说表演时讲究的”停顿”,说的都是同一个道理——电影艺术中,有时候不做比做更重要。就像一位观众在提问环节说的: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镜头会让我起鸡皮疙瘩了,原来背后有这么多层的考量。”
电影节散场时,听到两个年轻人在讨论。”以后看电影没法好好看了,”一个笑着说,”总会想着美术指导在屏风上动了什么手脚,摄影师打了什么光,演员那个眨眼是不是设计好的。”另一个接话:”这才是真的看电影啊。”
从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的《火车进站》到现在,电影这门艺术已经走过了130年。而在这120年的中国电影历程中,我们似乎总是更关注银幕上的明星,很少去了解那些躲在镜头后面的人。这次北京国际电影节的公开课,像是一次难得的幕后探秘,让我们看到了一部电影从无到有所经历的奇妙旅程。下次当银幕亮起时,或许我们不仅能看见故事,还能看见那些藏在每一帧画面里的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