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写写画画》剧照:大泉洋竹剑指向永野芽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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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个总说”去画吧”的老师,成了她漫画路上最深的遗憾
“去画吧!”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刻在林明子的记忆里。宫崎县那个连招牌都没有的美术补习班里,日高健三老师总是用这句话把学生赶进画室。永野芽郁饰演的明子最初觉得这个老师简直不可理喻——她明明想当少女漫画家,老师却总逼着她画静物素描。大泉洋把这位古怪老师演得活灵活现,据说原作者东村明子看到定妆照时就哭了,说这就是她记忆中的恩师。
高三那年,明子抱着《美少女战士》的临摹本闯进补习班,马尾辫甩得老高。她觉得自己天生就该画大眼睛长睫毛的美少女,直到日高老师把一筐烂苹果摔在画架上:”先把这个画明白再说。”镜头扫过她扭曲的速写本,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和日高老师青筋暴起的手形成奇妙的蒙太奇。见上爱饰演的同班同学总能在三笔两勾勒出完美轮廓,而明子连削铅笔都会割到手。
东京的编辑说她的分镜像”中学生日记”时,明子突然想起日高老师让她反复画的那堵砖墙。摄影机俯拍她趴在廉价公寓地板上修改原稿的样子,和当年在宫崎画室里满头铅笔灰的少女重叠在一起。铃木仁演的编辑部长把退稿摔在桌上那瞬间,她耳边又响起那句”去画吧”。有趣的是,现实中的东村明子最初死活不同意改编电影,直到制作方找来永野芽郁和大泉洋——这两个人站在一起,活脱脱就是从她记忆里走出来的明子和日高老师。
明子获得新人奖那晚,庆功宴的玻璃窗映出宫崎县的海。大森南朋客串的颁奖嘉宾问她师承何处,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日高的名字。电影在这里给了个绝妙的长镜头:领奖台渐渐虚化成补习班斑驳的墙壁,当年被她涂鸦的”日高老头去死”还隐约可见。津田健次郎配音的动画段落突然插入,画着明子想象中的场景——要是当初没赌气撕掉老师给的油画颜料该多好。
首映式上有人问东村明子,为什么日高老师认定她能成为画家而不是漫画家。漫画原作者沉默了一会儿说:”可能他比我自己更早看见,我笔下的线条从来都在挣扎着要活过来。”这个细节被关和亮导演处理成片中最动人的蒙太奇:明子漫画里的人物突然挣脱对话框,在东京的夜空下奔跑,最后变成宫崎补习班窗外的云霞。
当成年明子回到废弃的画室,发现日高老师收集了她所有漫画单行本。神尾枫珠饰演的学弟说,老师总指着杂志上的连载说”这丫头终于会画光线了”。永野芽郁这段哭戏拍了一整天,最后呈现出来的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像被铅笔突然戳中心脏的颤抖。那些年她觉得老师在扼杀她的梦想,其实他一直在教她最珍贵的东西——如何让笔下的世界呼吸。
现在明子也会对助手说”去画吧”,但再没人像日高老师那样把她赶出舒适区。电影结尾停在个很妙的细节:她下意识用老师教的素描法修改助手的人物设定,突然笑出声。窗外樱花和当年补习班门前的一模一样,只是再没人拎着油漆桶吼”画得什么鬼东西”。有些课要很多年后才突然听懂,可惜布置作业的人永远看不到满分答卷了。